◆战国·卷云纹铜戈

“伍子胥当年躲藏在口袋里逃出昭关，他晚上出行，白天躲藏，到了蓤水，没有东西吃，双膝跪地，双手爬行，在吴市讨饭度日，但终于帮助阖闾复兴了吴国，并使阖闾建立了霸业。如果让我像伍子胥一样能呈献计谋，即使遭到囚禁，终身不再出狱，只要能将下臣的计谋付诸实施，下臣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？当初殷商的箕子，楚国的接舆，漆身为癞，披发为狂，但终究无益于殷、楚。如果让我与箕子、接舆有同样的遭遇，漆身为癞，可以补益于圣明的君王，这是下臣最大的荣幸，下臣又怎么会感到耻辱呢？下臣所担心的是，等到下臣死了以后，天下人见到下臣这样尽忠于大王，但终究还是白白身死，人们就会闭口不言、裹足不前，不肯与秦国亲近，到秦国来。如今大王对上畏惧太后的威严，对下又迷惑于奸臣的伪态；住在深宫之中，从未脱离宫中侍奉者之手；终身迷惑糊涂，不能辨别忠奸。这样一来，大而言之，会使得国家遭受灭亡之祸；小而言之，会使得自己处于孤立的危境。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啊！至于穷困受辱，死亡的祸患，都不是下臣所畏惧的。如果我死了而秦国得到了治理，这比我活着要好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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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跽曰：“先生是何言也！夫秦国僻远，寡人愚不肖，先生乃幸至此，此天以寡人溷先生⑧，而存先王之庙也。寡人得受命于先生，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弃其孤也。先生奈何而言若此？事无大小，上及太后，下至大臣，愿先生悉以教寡人。无疑寡人也。”范睢再拜，秦王亦再拜。

范睢曰：“大王之国，北有甘泉、谷口，南带泾、渭，右陇、蜀，左关、阪；战车千乘，奋击百万。以秦卒之勇，车骑之多，以当诸侯，譬若驰韩卢而逐蹇兔也，霸王之业可致。今反闭关而不敢窥兵于山东者，是穰侯为国谋不忠，而大王之计有所失也。”

◆战国·酒具盒

注释

⑧溷：乱，烦扰。

译文